金钱不是柏林文化的通行证,柏林地下俱乐部的通行证是:我在这里,我了解这里。我看到许多有钱人搬到了柏林,看到了许多奢侈的轿车,但是他们不属于这里。你轿车的价格代表不了任何事,这里是柏林。
柏林的俱乐部和其他城市不同,没有政府的门禁时间,比如维也纳的门禁时间是凌晨4点,日本政府前年颁布了禁舞法规,舞池需要在11点结束。柏林的年轻人会在周末的晚上出门,先在一些小酒馆或者朋友家的私人派对喝酒到进入放松的状态。

俱乐部一半11点左右开始进场,不过在12点以前都会很冷清,高潮基本上要到凌晨2点左右。过了午夜之后人们陆陆续续开始进场,有些出名的或者当天有明星DJ的俱乐部门口甚至要排很长的队伍。
人们会一直跳到天亮,或者一个晚上辗转几个俱乐部,甚至周一的早上直接去上班。有的俱乐部比如Watergate,Week end和Berhain的Panorama bar都用了巨大的落地玻璃窗,高潮在日出的时刻:清晨的橘色的阳光透光玻璃窗泼进来,全场在晨曦之中沸腾。


柏林的俱乐部文化和中国的不同之处在,中国的大多数俱乐部是一个娱乐消费的场所,不管音乐的品质,只要气氛够嗨,伴随的是酒精激情和放纵。 而在柏林成为主流的俱乐部,即使是在其他欧洲城市也被冠以另类和地下的标签。它是一个文化和艺术消费的场所,人们关注的重点是演出的音乐风格、 厂牌和喜好的艺术家,有的演出甚至很学术化。

而两者之中人们的穿着打扮也相应完全不同,区别于作为风月场所的那些高大上的俱乐部里以猎艳为目的的人们,这些俱乐部里的人们穿得既不性感也不招摇,通常就是最普通随意的打扮。大家为着音乐而来,跳着表达自我的舞。
关于柏林的俱乐部文化和Techno音乐,你可以去看Tilmann Kuenzel的纪录片《SubBerlin》(地下柏林),另外一部纪录片《We call it Techno》则讲述了早期德国这一场轰轰烈烈的Techno运动。另外有一部电影《Berlin Calling》几乎成了柏林俱乐部文化的宣传片,电子借精神病医生之口讲述“电子音乐可以是一种信仰”。

其实在欧洲除了柏林,俱乐部文化最有名的还有西班牙的Ibiza岛。可是热衷于Ibiza和向往柏林的完全是两类人。柏林的俱乐部往往是在废弃的Loft旧工厂里,东柏林社会主义风格老房子里,保持破旧风格的地下室里,总之不会在Ibiza的那些Posh而Fancy热衷于主流电子乐的俱乐部里。
除了音乐风格本身的原因:Techno和Deep house本身的工业质感之外,很重要的原因是柏林这座城市本身的气质,它就像是一朵在废墟里开出的花朵。
Keep cool and independent
保持酷和独立
对的,归根结底是因为柏林人不屑

Berghain
有如骇客帝国里的那个地下锡安城。那种后现代工业的荒诞感让你会怀疑自己身处外星球。
而它之所以成为传奇还在于它的态度足够酷,从不为五斗米折腰,不做任何商业活动,严格的安检,不允许带相机,还有它出名的Door policy—-所以在柏林最有名的一张脸不是任何明星或者国家元首,而是这里的门卫,据说在柏林没有人不认识他。排了几个小时的队,什么人可以进去什么完全看他最终点头或者摇头,即使你是天王巨星不合他的眼缘也完全可能被拒之门外。
关于Berghain我们后面有专题介绍

Watergate
比较有名的俱乐部比如有坐落在Kreuzberg的Watergate,曾经一度在《DJ Mag》杂志上排名世界第8。借“水门”之名,该夜总会以其全景玻璃窗和宽阔的夏季阳台而出名,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面对着运河,以及从前的东柏林。在这里你可以一览施普雷河的动人景致。奢侈豪华的大厅以及“流水走廊”——Water Floor营造出别具一格的顶级氛围。

我最神奇的一次体验就是在Watergate。每个人冥想的方式不一样,大多数人通过打坐入定到天人合一的境界,我却从来进不了状态。可是那一次,随着节奏重复性极高的Minimal,我的肢体在进行规律性运动的时候,序列产生一种共振的和谐,在这个频率里,我惊人地发现我的精神飞跃到了另外一个地方,宇宙之间仿佛只剩下了我自己。

Watergate活动宣传海报
在阅读自我的过程之中,我忽然就想通了无数个过去没有想明白的问题。这个理论仿佛和道家学说很契合—道家寻找身体在物理 上的和谐与精神之间的隐形关系—从这个角度上说我完全相信为什么在金庸的小说里《九阴真经》是黄裳阅读了无数道家典籍之后领悟出来的,以及五禽戏、太极拳和道家思想的关联。
Tresor
纪录片《地下柏林》里的俱乐部Tresor位于Mitte区(这部纪录片的副标题就是“关于Tresor的故事”),从前是柏林的Techno俱乐部的霸主。
Tresor俱乐部,在1995年,《Frontpage》杂志称其为“毋庸置疑的Techno音乐重镇,年轻一代音乐人的引导者,东西柏林合并的见证与伴随者”。该俱乐部还被誉为“国际Techno音乐的理想舞台”,“Techno 首都”。
俱乐部入驻之前,这里原是一家银行的保险库,Tresor因此得名。
在那间潮湿的地下室里,生锈的铁栏杆把人群和吧台分隔开来,几百个旧保险箱铺满墙壁,灯光快速地变化,人们大汗淋漓地跳舞,闪灯和重节奏营造出一种粗糙的末日气氛。电子音乐和建筑本身,发生了化学反应。
在俱乐部门口,每个人都是平等的,没有社会等级,无论腰缠万贯还是身无分文,无论VIP 还是普通客人,唯一被拒之门外的可能,就是因为里面已经客满。后来,有人评价Tresor 之所以取得如此成功,正是因为“它在正确的时间、正确的地点选择了正确的音乐”。
2005 年,Tresor 所在的旧楼成了那里唯一的“钉子户”,同年4月16 日,这个“坏小孩”正式被扫地出门。关门之前的半个月,Tresor每天举行派对,最后一天共有1.4 万人赶来告别。关门后的第一年,它还在柏林其他俱乐部进行“流浪派对”。

Dimitri Hegemann说:“柏林墙不倒,很难想象能做成这样的俱乐部,没有这样的空间,也不可能有这个强度。”一个年轻人参加完在Tresor旧址举办的最后一次派对,黯然地说:“我的青年时代结束了,自由也溜走了。直到2007年5月24日,Tresor在柏林Kpenicker大街重新开张。
在柏林墙推倒之后,东柏林拥有了最初的一批Techno club:Tresor,E-Werk等等。这是一个新的开始,Techno的底鼓完全将过去的音乐推到了一边。在那个时间点走进Tresor或者和Tresor类似club的派对动物们都感受到了这一点:新的音乐来了 。

90年代柏林经济开始崩塌,所有关于经济的梦想都没有在柏林实现,取而代之的是壮大的Techno音乐产业。金钱不是柏林文化的通行证,柏林地下文化的通行证是:我在这里,我了解这里。我看到许多有钱人搬到了柏林,看到了许多奢侈的轿车,但是他们不属于这里。你轿车的价格代表不了任何事,这里是柏林。

Tresor 带来的电子乐填补了年轻人夜生活的时间,也符合民众当时的心理状态。俱乐部的重要艺人Pacou 说:“由于当时欧洲的政治变迁,人们需要一种充满能量的声音,而不是唱着浪漫爱情的歌手。”
在德国导演Tillmann Künzel 拍摄的纪录片《地下柏林》中,Tresor 的观众们冲着镜头喊道:“电子乐像雪崩一样袭来,喜欢的人们从数百变成数万。”“Tresor有强健而顽固的性格,怪异而完美。
Tresor的创办人Dimitri Hegemann正在筹划于柏林设立Techno博物馆。除了记录Techno音乐在柏林的悠久发展历史以外,也作为Tresor的25周年志庆。这家博物馆将命名为「Living Archive of Elektronika」,象征着Techno在柏林依旧活跳。
KitKat
一个宛如迷宫般,有著室内游泳池和喷火龙的场地,来点实验或咳上一夜的药。虽然绝大多数在KitKat的dress code是要有点Fetish ﹝特殊性癖﹞的,而Gegen的用意是要更开放,不过你还是常看到ㄧ些人因为穿得太一般而在门口被拒绝请回。

Week-end
真正到高处去——高于地面之上。酒吧Week-end,位于亚历山大广场(Alexanderplatz)前东德内陆航空公司办公楼(East German Interflug airlines building),从这里俯瞰柏林,风景绝佳。客人们进入到看似普通的办公楼里,乘电梯到达12或15层——这里电子摇滚的节奏永不停歇。

最美的风景无疑是屋顶的露天平台,这里也是很不错的日出观赏地。当太阳缓缓升起,舞池中人们舞得酣畅淋漓。国际级电子摇滚巨星,比如Tiefschwarz和Turntablerocker等等,也会定期参加Week-end的表演活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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